楚国。
长沙郡。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二月尚未过完,江南青山绿水间,农户就已经进入了农忙的时候。
最近半个月,
太上皇项济一直在洞庭湖之畔,亲自耕作田地。
在他的号召下,南楚各大族也渐渐参与到了大耕种里来。
虽然楚国只有半壁江山,但赋税与粮产,已经达到了昔日圣昌朝的七成了。
小湖村里。
燕子鸣叫声‘叽叽喳喳’,田间水渠很清澈,甚至能看见沟里的成群小鱼。
几个顽童,穿着开裆裤,在水里玩耍。
只是偶尔,这些小孩会对前方不远处,那个身穿黄色锦衣的同龄人投出羡慕的眼神。
太上皇项济,则是一边下田,一边唠嗑说话,
“孤有时候,也不明白,东晋、刘宋在江南,还能给别人灭了?”
“这可是宝地啊。楚国太祖方才有建业一郡,便已经是吞天灭地之势!”
闻言,楚国大将军夏侯仁,只是悻悻的笑了笑。
有些话,他不好说,也不敢说。
还能咋的,无非就银钱流向不该流的地方去了呗。
项济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稚嫩的七皇子了,他瞧着夏侯将军的脸色,
不禁调侃道,“你说到底什么是权贵?从前,大伙都是农夫,后来农夫里,有人管事了,他算不算权贵嘛?”
“哈哈,可能算吧。”夏侯仁无奈的接话。
随着这几年,成为太上皇后,
项济静下心来,学了很多历代文人的巅峰思维。
他渐渐明白,在王朝的治理中,有浪费和贪腐两种情况。
虽然他们都是祸害,但前者的破坏力,远远大于后者。
因为如果楚国朝堂不察,一个官员为了得到几千贯,极有可能浪费国家数万贯来掩护。
所以,项济已经理清楚了。
当年在楚国洛阳,他将两者混为一谈,是最大的笑话。
“允儿,你说说看,余建山算是权贵吗?”
洞庭湖村落的田地里,一个光脚的黄服小孩,正跟农户家的新朋友们玩抓鱼。
他就像逃课一样,只要能不上朝,干什么都是笑哈哈的,
圣洪皇帝项允,虽然只有九岁,
但到今朝,已经在位五年了。
“嘿嘿,父皇。武卫大将军这次应该要输了。”
小皇帝没心没肺,听不懂项济在说什么,就机灵的捡了一些朝堂上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