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夏清的要求,温少川将她送到童非非所在的小区门口。尽管在她下车之前温少川不止一次的问她,是否需要把她送到学校。但沈夏清也不止一次的回答,真的不用。
开玩笑,要是让他帮忙送到学校,那岂不是要让他在门口等她回去拿行李。万一这期间被非非看到,那可就不只是“假恋爱”了,她很有可能要被搞得天宿舍皆知啊!
亲眼看着温少川开车离开,沈夏清这才松口气,把画册抱在怀里,背着包快步走回童非非家。
今天虽然是宿舍开门的日子,但并不是开学的日子。对于住在学校附近的非非来说她并不急,她可以等到开学的那一天再简单收拾行李搬回宿舍。所以今天对于非非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一大早她就央求沈夏清一起去做头发,可沈夏清死活不同意,她只好约了其他朋友早早出门。沈夏清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家里没人。
但等她打开家门,看到童非非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又想错了。童非非如果可以按照常理来推算,她又为何被全宿舍评为“表里不一”的冠军?
“你怎么回事,不是去做头发了吗?怎么没有变化?”沈夏清换了拖鞋走进来,随手把包放在一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早晨出门时一模一样啊。”
“有吗?”童非非的腿上放着抱枕,正把手机放在抱枕上打游戏,头也不抬的说,“我明明洗了一遍,还让理发店的姐姐帮我吹了个造型……”
“但是一丁点变化都没有。”沈夏清摇摇头。
童非非耸耸肩:“那大概是因为你已经被我的美貌所折服,所以认为我随便一个造型都是美的。”
“滚犊子,别跟我不正经。”沈夏清懒得理她,径直脱了外套收进袋子里,又把行李箱拖到沙发旁,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新的,嘴里继续问她,“说吧,是不是在理发店遇到什么事了?你约的那个朋友呢?不是说约了人一起去做头发吗?”
身后忽然安静了。
沈夏清整理行李箱的动作放慢,她疑惑的转过头,发现童非非打游戏的手停了下来,她保持着盘腿的动作,但她却在发呆,眼神里没有光彩,也没有希望。
她皱着眉走过去坐在童非非身边,抬手勾着她的脖子:“怎么,没有我的陪伴,你连头发都不想做了?”
童非非回过神,打趣的拍掉她的手,继续打游戏:“你少自恋了,我是因为我约的那个朋友不守江湖道义,说好只有我们两个,她却带了一个男孩子一起去。我一气之下跟她闹掰,让理发店姐姐给我随便吹吹,我就走人了。”
“男孩子?什么样子的男孩子,竟然让我们的童非非大美女这么嫌弃?很难看吗?”
“不难看,挺帅的,听说还是咱学校篮球队队长,个子也很高。”童非非摇着头。
沈夏清更奇怪了:“那就是太娘了?你不是颜控吗,长的帅却入不了你的法眼,肯定是太娘了。”
“没有,他很Man。”
“那是为什么?”
童非非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他却送我一个小熊的毛绒玩具。”
“额……”
沈夏清顿时明白,她看着非非脸上淡然的模样,很是心疼。
在她回来之前,非非必定是伤心过的,如果不是提前将悲伤全部经历一遍,又怎么会在她面前伪装的如此完美?
小熊毛绒玩具,这是那个王子一般的男孩子第一次见非非时,亲手为她挑选的礼物。
他们分开的那天,男孩坚持要回的,也是这个礼物。
沈夏清抿抿唇,忽的站起来把外套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一脸气愤的说:“我今天也遇到一件特别无语的事情,你看我的外套,都成这样了!”
童非非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抬起头看过去,也懵了:“你怎么搞得,我早晨出门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嘛?这是什么……可乐?”
“对,就是可乐!”沈夏清可怜巴巴的说着,而后又把画册拿过来给她看,“还有我的画册,也成这个样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竟然在我打开之前就被毁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这是跑去哪儿了?出去一趟怎么把衣服和画册都粘上可乐了?你在路上喝可乐了?”
“我还没喝……”沈夏清把衣服随手一收,就开始给非非讲述今天的倒霉事,不过当然,她把认识书店老板以及假恋爱的时候省略掉,着重讲了可乐渍洒到她身上的过程。
“那个书店老板的助理是不是傻,给你买一瓶可乐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倒两倍?”童非非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沈夏清叹了口气:“她也是好心,担心我不喜欢喝瓶装的……还是我自己作死啊,我要是不嘴馋,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话题一旦打开,童非非也不玩游戏了,干脆伸腿搭在茶几上,继续吐槽:“不过你妈妈的朋友也是猪队友,竟然会把地址写的这么离谱……明明差的十万八千里……”
“呵呵……”沈夏清尴尬的挠挠头,“可能是因为……快递员把单子贴错了……不纠结这个,粘上可乐渍总比丢了好得多……我得收拾行李回宿舍了,你要不要送送我?”
“不送。”童非非晃着脚丫子,“我又没赶你,你不用走那么急,等开学的时候咱俩一起回宿舍就好。”
“不能多留了,我要早点回去打印课表,把这学期打工的事情定下来……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算了,你只要正经的过日子,就没什么问题。”
童非非看着沈夏清把最后几件行李收拾好,耸了耸肩:“那我不留你了,也懒得送你,你打印课表的时候顺便把我的打了,我的校网密码你记得吗?”
“记得……”
又唠叨了几句,沈夏清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边走边想着这学校究竟要去花店打工,还是去饰品店打工。
走出小区时,沈夏清松开行李箱甩了甩发麻的手,正要吹一吹红彤彤的手指,忽然看到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车,这辆车似乎就是她不久前坐过的车。
“叭”,车喇叭想了一声。
哦,这踏马……不就是温少川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