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异常酸痛,该死……从刚才迷迷糊糊恢复了些意识起,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地方是得劲的。
而且,周围还好吵……搞什么啊。自己这会儿,难不成是睡在动物园里头吗?!
这样想着,珍韶总算是拼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莫名有些不安的感受……空气中,有着消毒水的味道。
右边有……吊瓶。输液管,连接着自己的手背。
为啥?
……诶?诶?自己现在这会儿莫非是在……医院?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会……啊,讨厌,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
视野朦胧的珍韶,望着右边连接着自己右手的吊瓶,心中也感到越发的不安。
纵使这会儿自己压根都没有多少力气了,却也还是强撑着支棱起了上半身……可眼前的景象,却是令他瞠目结舌。
……好多人。
光是自己此刻躺着的这张病床旁,就有不下四个人……他们全都一人带着一张小椅子,排排坐在了病床的两侧,安安静静的趴在了自己的腿旁……看样子,是全都睡着了。
而在珍韶这会儿能看到的病床前的过道上,还有着一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打着鼾的红毛青年……先前珍韶睡着的时候觉得吵,正是因为听到了这家伙的鼾声。
……干什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呀?
想到这里,珍韶这会儿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眨巴眨巴仔细瞧了瞧这五个和自己一块待在单人病房里头的家伙……
趴在自己腿边边睡着的,有小姬,墨利,晓袅姐姐……还有,蜜饼。
不对……蜜饼?!怎么会是蜜饼呢!自己跟她……熟么?她这会儿又为什么没在塔尔塔洛斯,而是守在自己的病床前呢!
至于那个躺过道上打着呼噜的家伙……好吧,太明显了,这一头红毛……总不能说这是剪了短发还二次发育长到了一米八的瑶瑶吧。
……是塔尔塔洛斯的王子,墨利的哥哥……也是自己那野爹的铁哥们,扎格列欧斯大人……天哪。
见状珍韶慌得心脏咚咚咚咚的狂跳个不停,好悬没紧张得再度睡过去……
不过很快,碍于众人都是睡着的状态,所以他最终还是恢复了冷静,并且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难不成……瓦达西,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还是那种先天性的,珍夜遗传给自己的,以前一直都有,就连这冥府王子扎格列欧斯大人都知道,却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瞒着自己的绝症……不然,又该怎么解释这会儿这莫名诡异荒谬的画面啊。
小姬跟晓袅姐姐,就这么完美融入了其余三个自塔尔塔洛斯来的家伙,与他们一块守在了自己的病房当中,趴在自己的腿边酣睡……这画面,是真有点吓人啊。他们肯定是提前就通过信了的吧。
话说回来,这会儿自己是在输什么液呢?
……葡萄糖?
呃,所以绝症患者输葡萄糖,真的管用吗?还是说只是为了补充营养恢复体力之类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葡萄糖的话,那或许……没那么糟糕。比起这个,还是先看眼手机……所以自己手机搁哪呢?枕头底下没有,病床旁边的柜子上,也没有……
“呼噜噜噜……”
这会儿没有手机而感到抓耳挠腮的珍韶,却是突然在这源源不绝的可怕鼾声当中,捕捉到了一丝像是猫咪才能发出的,蕴含威胁意味的呼噜声……谁啊,是晓袅姐姐还是小姬?
“呼噜噜……呼噜噜……哈——”
……突然哈气了!
下一刻,她动了!速度快到珍韶的肉眼几乎都没法捕捉……只见一抹灰色的影子突然自自己的腿边弹射而起,顷刻间就落在了扎格列欧斯大人的身上——
紧接着,就是张开血盆小口!狠狠一嘴咬了下去!
“嘶……嗷——痛痛痛!”
“可恶,吵死猫了!我咬死你,咬死你!”
终于,珍韶看到了……是晓袅姐姐,这会儿正拽着扎格列欧斯大人的衣领子,毫不留情的用牙齿撕扯着他的下巴……
“别啊,晓袅姐姐!他可是扎格列欧斯大人啊!”
珍韶下意识就沙哑着喉咙冲晓袅姐姐喊出了声。而在听到自己声音的下一秒,两人一愣,就这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缓缓扭头用呆滞的眼神望向了自己。
“……晓袅姐姐,他是扎格列欧斯大人,是塔尔塔洛斯的王子呀……你这样对他,不好吧?万一要是惹得人家不高兴了的话……”
“拉其尔,再说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会儿扎格列欧斯在听明白后顿时气笑了,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质问起了珍韶。
“我叫您扎格列欧斯大人呀……”
“嘁!”
“啊!那个,那个!您千万别生气!我想想……噢,扎格列欧斯王子大人!不对不对,是代理冥王殿下!殿下万,万岁!”
……越说越气人。
扎格列欧斯听到小拉其尔这对自己反而越来越回去的称谓,莫名感到越发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