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孙不眠养的那些植物,越是在阴影里,越能长出顽强的根,根须在地下悄悄缠在一起。:雨夜的秘密深秋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四个人被困在教学楼时,简长生正在给陈伶讲冷笑话。“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倒霉吗?”简长生裹着孙不眠的外套,笑得一脸神秘,“因为把所有的好运都攒起来,用来遇见陈伶了。”陈伶的耳尖红了,别过脸去看窗外。雨幕里,操场边的老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随时会倒下来。姜小花靠在墙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眼神落在窗外的雨帘上,侧脸冷得像块冰雕,却在看到陈伶发抖时,悄悄往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影子挡住穿堂风。孙不眠在给手机充电,充电宝的电量奇迹般越来越满。“我以前住的地方,”姜小花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飘忽,冷调里裹着点柔软,“有个跟陈伶一样的人,总穿着长袖,后来他死了,被自己家的房梁砸死的。”陈伶的身体僵了僵。简长生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别听他胡说。”“不是胡说。”姜小花抬起头,眼神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却依旧平静,“但他死前说过,能遇到愿意靠近的人,倒霉也值了。”孙不眠突然笑了:“那你们现在身边不是有人吗?”他指了指简长生,“简长生不是活得好好的?”简长生立刻点头:“对!我还能再活五百年!”陈伶看着简长生,眼眶突然有点热。从阿宴走后,他就活在恐惧里,怕自己的手会带来更多死亡,可简长生却像块滚刀肉,怎么都弄不死,还总是凑到他面前,说些没头没脑的情话。“其实……”陈伶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雨声淹没,“阿宴不是我害死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暴雨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天他说要去买糖,我没拉住他。”陈伶的指尖泛白,“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掉在手背上,烫得像火。简长生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姜小花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袖口上,指尖轻轻按了按纹身的位置。黑暗里,他的声音柔和了些,像雪化后的溪流:“我奶奶说,诅咒不是用来害人的,是用来筛选的——能留下来的,才是命定的人。”孙不眠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里,陈伶的红绳吊坠和姜小花袖口露出的纹身,在光影里闪着微光,像两颗互相遥望的星。“你们看,”孙不眠的声音带着笑意,“连光都愿意照亮你们。”那天晚上,简长生:破茧的勇气陈伶:四季与永恒春天来临时,孙不眠养的花开满了教室窗台。风穿过走廊时,总会带着点清甜的香气,拂过陈伶摊开的课本,也拂过姜小花叠得整整齐齐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