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盯着那颗泛着微光的药丸,忽然踮起脚尖,用没被咬住的那只手勾住对方的领带,把人拽得弯下腰。两人的距离瞬间缩近,他能闻到白银之王身上雪松混着烟火的味道,像雪后初晴的森林。“你喂我。”陈伶的声音含着糖的甜,尾音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像喂糖那样。”白银之王的眉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头。他捏着药丸的指尖刚碰到陈伶的唇,就被对方含进了嘴里。这次陈伶没再咬他,只是用舌尖卷走药丸,顺便轻轻舔了舔他的指腹,像在回味刚才的草莓糖。药丸的清苦混着残留的甜在舌尖蔓延开来,陈伶却没像往常那样皱眉。他看着白银之王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觉得这苦味里,好像藏着点别的什么滋味,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乖。”白银之王抽回手,指腹上还沾着点湿润的触感,他没像上次那样用丝帕擦,只是自然地垂在身侧,“去床上躺着,我处理完公文就来。”陈伶的耳尖倏地红了。他当然知道“来”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白银之王总会在处理完公务后,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他的被窝,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身子。说是怕他风寒加重,却总在夜深时,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摩挲他尾巴上的毛。“谁要你陪。”陈伶别过脸,往卧室的方向走,脚步却慢了些,“我自己睡暖和得很。”白银之王看着他故意挺直的背影,还有那条不老实摇了摇的狐尾,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他重新坐回书桌前,却发现刚才那页公文上的墨团,像极了陈伶害羞时泛红的耳根。卧室里的壁炉早就被侍仆烧得旺旺的,天鹅绒的大床铺着厚厚的羊绒垫,暖得像个巨大的棉花糖。陈伶脱掉睡袍,只穿着件贴身的丝绸里衣钻进被窝,狐狸尾巴不受控制地从尾椎骨处钻出来,在被子上扫来扫去。他其实没那么困。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书房的画面——白银之王低头时落在他睫毛上的火光,指腹被舔过时他微紧的下颌线,还有那句“我的王位,从来不如你重要”。这些画面像缠着线的风筝,飞得再高,线轴也攥在白银之王手里。陈伶有点烦躁,用尾巴尖拍了拍被子。他是只修行了千年的狐妖,向来是他勾得别人神魂颠倒,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这区区白银之王搅乱心神了?可烦躁归烦躁,当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白银之王换了件黑色的丝绸睡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利落而性感。他走过来时没开灯,只借着壁炉的火光,在床边站了片刻。“睡着了?”白银之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陈伶没应声,只是把眼睛闭得更紧。他感觉到床垫陷下去一块,接着是带着微凉气息的身体钻进被窝。白银之王没立刻碰他,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在等他适应。过了一会儿,陈伶觉得后腰忽然贴上一片温热。白银之王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侧,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绸里衣渗进来,带着安抚的意味。他的呼吸落在陈伶的后颈,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让人发痒的酥麻。“还在生闷气?”白银之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腰侧的软肉,“为东欧那批军火?”陈伶还是没说话,却把尾巴往旁边挪了挪,差点扫到对方的脸。他知道白银之王不会真的对那伙叛乱者赶尽杀绝,就像他也不会真的看着白银之王陷入险境。他们是宿敌,却也是这世上最懂彼此的人。「楼伶」囚笼与月光ooc致歉架空一、白色药片楼羽第一次认真看陈伶的手,是在第三次复诊。消毒水味漫过鼻尖时,他正盯着诊室白墙上的裂纹发呆。那道缝像条冻僵的蛇,从顶角蜿蜒到踢脚线,他数过第七块瓷砖的位置,蛇尾突然断了,留个参差不齐的豁口。“楼羽?”指尖突然触到微凉的金属,他猛地回神,看见陈伶正把病历夹推过来。医生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泛着淡粉色,虎口处有道浅疤,像被什么锐器划过。“上周的药有副作用吗?”陈伶的声音总带着点水汽,像梅雨季晾不干的衬衫,“比如头晕,或者失眠加重。”楼羽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卡着点颜料,是昨天偷偷在被子上画太阳时蹭的。护士查房时没发现,她们总盯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又把束缚带磨出毛边。“没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