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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 > 第159章

第159章(1 / 1)

黑伶慢慢放下刀,颈间的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他看着陈伶,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疯子,此刻竟像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眼底空荡荡的。“我不是想赢你。”黑伶的声音很轻,“我只是……累了。”累了扮演影子,累了跟着疯狂的节奏跳舞,累了在血和恨里打转。陈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落地窗。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给这座罪恶的城市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光。“那块地,不要了。”陈伶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传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黑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陈伶的肩膀好像有些佝偻。这个永远挺直腰杆的疯子,第一次露出了疲惫的样子。他捡起脚边的枪,走到陈伶身后,把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和刚才陈伶指着林晚时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力度。陈伶没有回头,甚至笑了笑。“怎么?想通了要杀我?”黑伶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按,就能结束这一切。结束这场疯子与影子的游戏,结束这无休止的拉扯和毁灭。可他看着陈伶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看着那张和自己越来越像的脸,突然下不了手。就像一个人对着镜子,永远没办法亲手砸碎自己的影子。“我不杀你。”黑伶慢慢放下枪,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但我也不会再听你的。”陈伶的倒影在玻璃上晃了晃,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以为你逃得掉?”“逃不掉也得逃。”黑伶转身走向门口,“陈伶,我们到此为止吧。”他走出宴会厅时,夕阳正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歪歪扭扭的,终于不再和陈伶的重合在一起。别墅里的黑玫瑰谢了,陈伶没再换。他每天坐在吧台前擦杯子,擦到半夜,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你看,这杯子擦得真亮,像不像你第一次掉眼泪的样子?”没人回答。只有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卷起地上的花瓣,像一场无声的葬礼。黑伶去了南方,换了名字,在一家小酒吧当调酒师。他学会了对客人笑,学会了调不带酒精的鸡尾酒,学会了在看到小孩子时避开眼神。只是偶尔在擦杯子时,指尖会突然发痒——想拿起刀,想划破什么东西,想听听陈伶那疯疯癫癫的笑声。有天深夜,酒吧打烊后,他对着镜子给自己调了杯威士忌,和陈伶当年给他调的那杯一模一样。酒液入喉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响起,像在对镜子里的人说话,又像在对千里之外的疯子说话:“你看,我还是没变成你。可我也……变不回原来的我了。”镜子里的人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疯意。或许,疯子和影子的游戏,从来就没有“到此为止”这一说。他们只是暂时分开了,像被拉开的橡皮筋,拉得越远,那股互相撕扯的力道就越狠,直到某天彻底崩断,或者……弹回来,狠狠抽在彼此心上,让血和痛,再一次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南方的梅雨季总是黏糊糊的,酒吧后门的青苔在雨里泛着油光。黑伶蹲在台阶上抽烟,打火机“咔嗒”响了三次才燃起一簇火苗,照亮他手腕上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是离开陈伶那天,用那把抵过颈动脉的刀划的,不深,却像道界碑,把过去和现在割成两半。“阿默,里面有人找。”服务生的声音从雨幕里钻出来。黑伶掐灭烟,把烟蒂扔进积水里。“阿默”是他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普通得像杯白开水,和“黑伶”那两个字背后的腥气格格不入。吧台前站着个穿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看墙上的酒单。黑伶擦干手走过去,刚要开口问“需要点什么”,男人突然转过身。陈伶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眼角的细纹比三年前深了些,却依旧笑得像只蓄势待发的猫。“我的影子,”他晃了晃手里的黑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雨珠,“好久不见。”黑伶的手瞬间攥紧了吧台下面的冰锥,指节泛白。周围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雨声敲打着玻璃窗,敲得人心脏发紧。“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的声音比烟灰缸里的烟蒂还冷。“想找你,总能找到。”陈伶把黑玫瑰插进吧台上的空瓶里,动作慢悠悠的,“听说你现在调的酒很温柔,连冰块都要雕成心形。”他笑了笑,指尖划过冰锥的影子,“当年教你用冰锥捅穿别人喉咙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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